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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平陵之变真实历史(司马懿的最后十年:高平陵之变始末)

这事儿还得从五丈原之后说起。汉丞相诸葛武侯秋风五丈原后,曹魏在雍凉一带的压力瞬间解除,司马懿也因退蜀有功,擢升为太尉。明帝曹睿在这里玩了个心眼儿,因为司马懿此时已官居大将军,按常理再升应该是大司马,一方面曹睿担心将来对司马懿升无可升,另一方面实是对司马懿的防备。

这里简单说一下当时曹魏朝堂上的现状。曹魏自立国以来,考虑到东汉的前车之鉴,对于宦官、外戚势力的压制尤其严重;在曹丕时代,由于其上位时受到了来自宗室的挑战(曹植、曹彰),故其在位时对于宗室的打压也十分明显。曹睿时代,对于年轻的魏明帝来说,宗室、宦官、外戚这三股权力中心的常客基本没有任何可以依仗的。唯一有实力同皇权博弈的是以司马懿等为代表的官僚集团。

正如吴思先生在《血酬定律》里提到的那样,皇帝其个人利益的最大化并不总是和帝国利益最大化完全一致,官僚代理人的个人利益与帝国和部门的利益也并非一致,君主本人的利益与官僚代理人集团的利益也并不一致,这三个不一致使得“从皇帝到官吏的真实行为对正式角色规定的偏离,各级代理人追逐私利损害受托维护的公共秩序,从而导致对正规道德法令体系的偏离,其构成了贯穿帝国两千多年历史的最醒目的公私矛盾”。官僚集团的“欺上瞒下”,对于强势的君主来说是不能接受的。所以我们看到魏明帝曹睿为了实现政由己出,对辅政大臣“皆以方任处之”,摆脱了“群下争利,主幼不御”的局面。

但人终有一死,239年初,35岁的曹睿病重,幼帝曹芳只有8岁,曹魏帝国又将面临“群下争利,主幼不御”的局面。

魏明帝曹睿-游戏立绘

托孤

曹睿是希望摆脱群下争利的局面的,所以一开始司马懿是没有在辅政名单里的。第一版辅政名单有:曹宇(燕王,曹操的儿子,曹睿的叔叔)任大将军,领军将军夏侯献(资历不详,统领宫廷禁军),武卫将军曹爽(曹真儿子)、屯骑校尉曹肇(曹休儿子)、骁骑校尉秦朗(曹操继子)。五人皆为曹氏宗亲,也都是曹睿少年时的玩伴,可见人到最后能信任的第一反应也只有自己光屁股长大的伙伴们了。

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,一方面曹宇自知水平不够,主动向明帝请辞(宇性恭良,陈诚固辞),再加上曹宇的表现确实没让曹睿满意(燕王颇失指),这燕王首先就被Pass了;曹睿的秘书孙资、刘放或与夏侯献、曹肇不和,两人担心会损害自己的利益,于是在曹睿卧床时,孙、刘二人诬陷了曹肇等人,再加上先帝有“藩王不得辅政”的祖训,故明帝最终罢免了曹宇、曹肇、夏侯献、秦朗。这就是耳旁风的力量,“官僚代理人的个人利益与帝国利益往往不一致”在此得到了证实。

对于孙刘二人来说,他们的权力是被君主赋予的,一旦曹睿身死,他们的权位一定会受到影响。而其二人在官僚集团中也不讨好(放、资既善承顺主上,又未尝显言得失,抑辛毗而助王思,以是获讥于世-陈寿),宗室、官僚任何一方做大对他们都没有好处,所以他们给曹睿提出了以司马懿、曹爽共同辅政的方案,说穿了就是让宗亲和大臣斗,以此来确保自己的既得利益不受侵害。

此时的曹睿,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。于此同时,司马懿平辽东回师驻军于河内汲县,离洛阳400里左右。收到手诏当天,司马懿觉察到朝堂可能有变,曹睿快扛不住了,于是昼夜兼行,“自白屋四百余里,一宿而至”。来到曹睿榻前,弥留之际的曹睿,拉着司马懿的手说,我快不行了,现在把大事托付于你,我临死前能见到你也没什么遗憾的了,你和曹爽一起辅佐曹芳(吾疾甚,以后事属君。死乃复可忍,吾忍死待君。今得相见,无所复恨矣!君其与曹爽辅此少子)。当天,曹睿遗诏立曹芳为太子,随后便撒手人寰。

到底还是没有摆脱“群下争利,主幼不御”的局面。239年,养子曹芳即位;240年改年号为正始。曹爽、司马懿明争暗斗的时代开始,皇权逐渐被架空。


曹爽专权

新君即位,曹爽和司马懿除了资历上有很大差距外,两人在军政大权上几乎一致(都督中外诸军事,录尚书事),唯一区别是曹爽假节钺高于司马懿的假节。很快,司马懿擢升太尉,但失去了录尚书事的权力,军权照旧。尚书事的优先级掌握在曹爽手里,隐隐有架空司马懿之意。此时的曹爽,“以宣王年德并高,恒父事之,不敢专行”。而司马懿这边,“以爽魏之肺腑,每推先之”。俩人在刚开始的时候可以说是精诚合作了。以至于在头几年,司马懿还可多次南征孙权,虽说权力确实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削弱,但领军出征至少能说明此时曹爽尚未专权。

曹爽-《虎啸龙吟》剧照

转变在正始五年(244年)左右,曹爽逐渐开始培植自己的党羽。以何晏、夏侯玄、丁谧、毕轨、邓飏等为代表,其私人势力开始崛起。以“权重不宜委之于人”,开始蚕食司马懿的权力。于是“爽恒猜防焉,礼貌虽存,而诸所兴造,皆不复由宣王”。先是尚书的权力,之后中外禁军的权力,逐渐被曹爽集团掌握。上面提到曹爽和司马懿在资历上不可同日而语,为了建立功业,在邓飏、李胜等人的撺掇下,244年,曹爽率军伐蜀。还有一种说法是曹爽为了雍凉的军权及人事调动之权,因为司马懿在雍凉经营多年,诸将多为其旧部。在司马懿多次劝阻无果后,两人可能在私下里达成了某种“交易”,我们可以看到,244年,夏侯玄迁为征西将军,统雍凉诸军事;司马师代夏侯玄为中护军,不但执掌洛阳“外军”且有选拔将领之权。

伐蜀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,况且曹爽比他爹可是差远了。蜀汉王平在汉中以三万人悍拒曹爽十万之众,“爽争险苦战,仅乃得过。所发牛马运转者,死失略尽,羌、胡怨叹,而关右悉虚耗矣”。

伐蜀不成,曹爽党羽又动起了改制的念头。245年,曹爽针对中护军司马师,废置中垒、中坚营,营兵划归中领军曹羲,司马懿以“先帝旧制”反对,但没啥卵用。在废九品的问题上,曹爽集团由夏侯玄主导,提出限制郡中正,人才选举的权力收归吏部,而吏部就掌握在曹爽集团手里;司马懿同样认可废九品,建议废郡中正,将人才选举权交由州中正手里,而州中正一般是当朝重臣或当地德高望重之人担任,就比如洛阳属于司州,而河内郡(司马家籍贯)属司州,那么司州籍官员里没有比司马懿更有名望的了,这司州中正不是司马懿本人就是司马家人(比如司马孚)。从后面的效果来看,司马懿应该是输了,郡中正到底是没有被废除。

随着曹魏重要职位尽归曹爽集团后,司马懿及一大批功勋老臣受到排挤。247年,司马懿称疾避爽,对朝政之事再不发一言。史载“(爽)专擅朝政,兄弟并典禁兵,多树亲党,屡改制度。帝(司马懿)不能禁,于是与爽有隙”。恰好这一年,张春华病逝。司马懿借口悲伤过度,老迈昏聩,称疾在家。

司马懿诈病避爽-《虎啸龙吟》剧照

此后曹爽更加肆无忌惮,史书大量记录了其及党羽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所作所为。当然,这些极有可能是司马氏夺权后对曹爽集团泼脏水,以此来渲染自身的无奈和正义。比如何晏,《魏略》说“其宿与之有旧者”,貌似是任人唯亲,但傅咸(傅玄的儿子,傅玄当时和何晏有仇)有语:任何晏以选举,内外之众职各得其才,粲然之美于斯可观。这至少说明何晏当时做的还是挺称职的,况且其举荐的譬如贾充等人后面可都投靠了司马氏,的确不能说他是任人唯亲;再比如李胜,“前后所宰守,未尝不称职”;夏侯玄,“拔用武官,参戟牙门,无非俊杰”,甚至何晏还曾劝谏曹芳亲贤臣远小人。种种迹象表明,曹爽集团只是专权,非要说其祸国殃民,大概是司马氏的添油加醋,毕竟其得国不正。


高平陵之变

曹爽集团确实也没蹦跶多久。司马师自从禁军兵权被削弱后,在司马懿的授意之下,开始在民间招募死士,“阴养死士三千,散在人间”。为了自保也好,有所图谋也好,司马家开始偷摸着磨刀。同时,很多被排挤的老臣,诸如孙礼、蒋济等,也都被推向了司马懿这边。司马懿有意无意的积聚起一股反曹爽的力量。

此时的曹爽,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边防之处,一步步将自己人安排上去。调任幽州刺史毌丘俭,往扬州王凌的地盘儿安插文钦为庐江太守,调任王昶(chang,司马懿举吏)安排李胜为荆州刺史。李胜在赴任荆州刺史前,以辞行为名去司马府打探消息。于是就有了一段很有意思的表演。李胜说去本州(荆州,他老家是荆州的)就任,司马懿假装耳背故意两次都说成并州,且吃饭流一身,穿衣落一地。这影帝级别的演技自然瞒过了李胜,李胜对曹爽说,司马公尸居余气,形神不离,不足虑也。自此,曹爽彻底对司马懿放松了警惕。

249年,幼帝曹芳计划正月初六去高平陵上坟,同行的皆是曹氏宗亲及皇帝近臣,百官并未参与其中。司马懿知道,拔刀的机会来了。积蓄了近五年的怨气即将在此刻爆发。初五晚上,司马懿将“大事”告知了两个儿子,司马师表现的异常冷静,而司马昭则辗转反侧。整个计划分三步:占武库,守司马门(内外联系之处),控制太后所在的永宁宫;以太后名义下敕令,号令群臣,拿下禁军兵权;控制住城中后,集合兵力屯洛水浮桥切断曹爽归路。有兵,有武器,有合法性,然后同仇敌忾。唯一的难点在于,武库就在曹爽府旁边,司马懿率死士直奔武库,必然要经过曹爽府。曹爽府上一个姓严的军官于门楼之上,搭弓引箭,瞄准了司马懿,被另一名叫孙谦的军官拦了下来,并说,天下事未可知。就是这么个小人物,改变了历史的走向。


高平陵之变-《虎啸龙吟》剧照


司马懿迅速占领了武库,而后控制了永宁宫,在拿到太后诏书后,留司马昭监视,自己持诏书招来蒋济、高柔等,逐步控制了城内禁军。这里特别说一下蒋济,时任太尉,曾做过护军、领军将军等职,在禁军中颇有威望,且其对曹爽党羽的所作所为亦甚为不满,以之来控制禁军最为稳妥。同时,司马师、司马孚屯兵司马门,宫内外的联系被切断。大部分禁军在“群龙无首”以及看到太后诏令后,基本都倒向了司马懿。还是有少数人趁乱逃出了洛阳,其中就有鲁芝、杨琮、恒范等曹爽一党。

司马懿在得知恒范出逃后,对蒋济说,“智囊往矣”。恒范这个人脑子很灵光,时任大司农,有权调动各地粮草、屯田军。所以司马懿有点慌,但蒋济倒是蛮不在乎,说,“恒范虽智,然曹爽驽马恋栈豆,其策必不能用也”。此时司马懿已完全掌控了洛阳城,与蒋济一道,统兵于洛水浮桥,并派人向幼帝上奏,实际上也是告知曹爽。一方面列举曹爽的种种胡作非为,一方面诉说自己这么做实属无奈,最后说曹爽一党若反抗必受军法。但是,奏书上只要求罢免曹爽兄弟,爵位保留,也未提及何晏等人。司马懿以此来瓦解曹爽兄弟的战意,颇有“围师必阙”之韵味,可比当年王允在长安解决凉州部曲的方式高明得多。司马懿也担心把曹爽等人逼急了,真要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他司马懿恐怕也胜负未可知。

曹爽在得知洛阳被控制,司马懿拒洛水浮桥后,一时之间有点懵。慌乱中他一方面扎营于伊水畔,一方面召集就近的屯田兵做防卫。恒范此时给他出主意,这时候咱最好奉天子名义去许昌,然后征召天下兵马勤王。曹爽犹豫不决,恒范又对曹羲说,你天天读那么多书都白读了。现在天子在咱们这边,以此号令天下,谁敢不从?曹氏兄弟犹犹豫豫,恒范嘴皮子都要磨出泡了还是逡巡不进。

曹爽此时是心存侥幸的,一方面其凭借出身获得高位,确实没经历过什么事儿,换句话说,一切得到的太容易了,没尝过什么失去的滋味;而另一方面,一想到将来可能要“挟天子令诸侯”,同老谋深算的司马懿从正面夺权甚至用兵,内心难免生出惧怕之意。他怕了,他的关注点居然放在了富家翁上,以为即使投降了,仍不失为富家翁。这种人,看不清形势,成不了大事。碌碌庸人,不足与谋!可惜了恒范。

司马懿这边,一边一再强调曹爽兄弟只免官,另一边让老臣蒋济担保,只要认罪,性命无忧。甚至洛水为誓,如若违背诺言必遭天谴。曹爽兄弟本就胆怯,一听说司马懿都对着洛水发誓了,且有老臣蒋济做保,最后一点勇气都已丧失殆尽。“今即罢兵,得以侯还第,不失富家翁”。曹爽彻底放弃了抵抗,恒范得知后痛骂,你爹曹真响当当的人物,怎么生了你这样愚蠢的家伙啊!我受你们连累,怕是要灭族。

交出兵权的那一刻,曹爽不知道,等待他的是灭族,他还在做着土豪的美梦;而曹魏数十年经营,历三世打下的江山也随着曹爽的缴械而付之东流。

曹爽回到家后,就受到了严密的监视,且无论曹爽走到哪儿干什么,监视的人都会高声呼喊,搞得曹爽是担惊受怕。我们不知道曹爽有没有一丝后悔,后悔自己不该那么轻易的交出兵权,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听恒范的建议,做殊死搏斗。哎,悔之晚矣!

司马懿这边,在“搜集”到曹爽等人足够的黑材料以后,以谋反之罪,诛灭曹爽、曹羲、曹训及何晏、邓飏、丁谧、毕轨、李胜、恒范、张当及家属,史载“凡有八族”。

实话说,司马懿后续的操作是有点无耻了。一方面明明已经洛水为誓了,还拉来蒋济做担保人,最后自己背信弃义,甚至蒋济曾劝“曹子丹之勋,不可使之绝嗣”,司马懿根本不听,搞得蒋济羞愤难当,急火攻心,没三个月就病死了;另一方面,这个谋反的罪名显然是司马懿给曹爽众人强安上的,你司马懿若真的心系大魏,明知曹爽谋反的情况下,怎么能把幼帝曹芳置于曹爽那边而丝毫不顾幼帝安危?为了掩饰自己的不义之举,司马懿不仅要毁灭曹爽一党,甚至要毁灭他们的名誉,以此来烘托其行为的正义性,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”。这些,司马懿都不在乎,在司马懿心里,什么名誉,什么大义,在权力面前,都是扯淡。我司马懿忍了一辈子,做了一辈子手中刀,从今往后,我要做持刀人!

无论如何,司马懿这个背信弃义的名声算是背上了,以至于其后代(晋明帝)在听闻夺权经过后都忍不住掩面叹道“若如公言,晋祚复安得长远!”如此得国不正,我晋朝岂能长远啊?

高平陵变后,司马家顺理成章的掌握了曹魏政权。以司马孚为尚书令、司马师以中护军统领内外禁军,司马昭持节待命。司马懿继续以太傅身份掌控全局。而协助他完成这次政变的老臣们,大都授予闲职,被排挤出核心决策层。对于边防手握兵权的,例如征西将军夏侯玄,其放弃抵抗,深入朝堂成砧板之肉;又如夏侯霸,得知司马懿已全据朝政后,南下降蜀。司马懿兵不血刃的复得雍凉兵权,这可能与其雍凉经营日久有很大关系。


淮南王凌

西边问题解决了,南边可就没这么容易了。时任扬州都督的是太原王凌。他可是与司马懿同时的老人,论资历、威望绝不低于司马懿。251年,王凌与其外甥兖州刺史令狐愚密谋废立,欲迎曹彪为帝。结果事儿还没谋划,令狐愚就挂了。王凌一方面向朝廷上表要周边各郡的兵权以备东吴,另一方面拉拢新任兖州刺史黄华。结果黄华非但没被策反,还向司马懿告发了王凌。司马懿故技重施,一方面率众南下,一方面给王凌写去书信,说缴枪不杀。王凌可能是老糊涂了,谋反这么大的事儿,即使没有施行,也是够喝一壶的了,他却轻信了司马懿承诺不杀的鬼话,还说“生我者父母,活我者子也”。

王凌-《虎啸龙吟》剧照

结局我们已经看到了,王凌就擒后,司马懿迅速“搜集证据”,灭了王凌、令狐愚及部署“诸相连者悉夷三族”,楚王曹彪及其“官署以下及监国谒者”,亦全部处死,颇有点杀人灭口的意味。司马懿以曹彪案为借口,将曹魏宗亲全部迁至邺城控制起来。

73岁的司马懿,在做完这一切后,于洛阳病危。251年八月初五,病逝。然曹魏大权,已尽归司马氏之手。《晋书》记载,其死前梦到贾逵、王凌鬼魂作祟(帝寝疾,梦贾逵、王凌为祟,甚恶之),也是唏嘘不已!

观司马懿最后十年,从大魏忠臣到篡权逆臣,从大权旁落到权力集中。心理上是病态的,手段上是残忍的,掩耳盗铃般的一系列操作,史书自有公论。“天子在外,内起甲兵,陵土未乾,遽相诛戮,贞臣之体,宁若此乎!尽善之方,以斯为惑。夫征讨之策,岂东智而西愚?辅佐之心,何前忠而后乱?故晋明掩面,耻欺伪以成功;石勒肆言,笑奸回以定业”。但其雷厉风行,老谋深算,手段毒辣,能忍常人之不能忍,平心而论,也不失为一时之雄!